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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完一天的課,下午去了醫院做檢查,

掛了號,來到了骨科門外候診,

找了兩人之間的空位坐下,甩甩頭,一副疲倦的樣子。

電視上正撥著國語版的大長今,我沒興趣,轉頭打開背包,拿了本書起來看,

一邊看著Hitonari Tsuji的作品,一邊不時隨著候診號碼的切換而抬頭張望,

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先生坐到了我左邊,我沒在意,繼續低頭看著書,

又過了四五個燈號的變換,也許是有點酸了,

我輕輕按摩著脖子,沒有任何想法的四處看著週遭的環境,

然後我看見了身旁的老先生手上拿著的候診單。

吸引我目光的,是"莊江"這樣子的一個姓氏,

原以為是一個特殊的複姓,剛好最近對複姓有些特殊的求知慾,

於是我繼續看著這位老先生的其他資料,然後發現,在性別這一欄上,紙張上明白清楚的一個"女"字,

我吃了一驚,因為不管怎麼看,身旁這位有著花白頭髮的老人都像是個男性,有點不可思議。

這位老太太是一個人來看診,年齡那一欄紀錄的75歲以上讓我思考著,

為什麼是一個人來呢?孩子們呢?

又是些什麼忙碌之類的理由嗎?還是她就這麼堅強的一個人生活著呢?

我將視線抽回,兩眼看著前方,突然間感受到了醫院裡沉重的氣氛,

開始想著年華老去,多年以後的自己,以及死亡。

這地方藏著人世的至美與至哀,在同一棟大樓之內,上演著新生的喜悅與及垂死的沉哀,

而我在兩者之間,恍若無聞。

想起不久之前自己也曾偷偷的在這裡接受考驗,感觸不自覺的就多了起來。

照完X-ray再回來,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,

原本等待的人潮已經換上了另一些陌生的臉孔,這裡始終川流不息,沒有什麼是真的停止了。

醫生說,我的骨頭沒什麼問題,胸口靠近肋骨的痛楚是因為撞傷的緣故,

吃個藥,大概一個月左右情況就會好轉。

於是放下了心頭大石,拿了藥,離開醫院,

天空的顏色已經換上了遲暮且深冬的蕭冷,我抬頭看了看厚重的雲霧,

心想這又是一個寒冷的夜了。


「我喜歡葵那雕刻般無表情的臉。我也喜歡她那不知看向何方的憂鬱眼神。

那不經意脫離現實、遊騁在只有她知道的空間的視線。多少有點厭世的、拋開一切的神情。

纖細易碎似的眸子。」

看見這一段,聯想到了自己。

感覺很美的一段形容。


看來,這幾天,是沒辦法好好的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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