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英國日不落

　「我想帶妳去一個地方，跟我去嗎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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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「妳看，有沒有看到？」（我的手指著遙遠的天空）

　「我很小的時候，常常像現在這樣從這個地方，透過窗戶看著那座山，
　　那時候年紀小，總是要使盡吃奶的力氣才能爬到這個高度。
　　每次看著那座山，心裡總是會想著，等我長大以後，我一定要爬到那座山上去，
　　不知道為什麼，那座山對我好像有種特別的力量。
　　就算搬家之後，我還是常常回到這裡，
　　雖然已經不用像以前一樣費盡力氣才能看到它，但想上去的願望一直留在我心裡。」

「為什麼你那麼想上去那座山呢？」

　「我也不知道耶！或許像是一股憧憬，也或許是小孩子童年的夢想，
　　偷偷告訴妳唷，其實我小時候滿腦子都想著飛起來的事！」

「不會吧？你有過過這種純真的年代喔？」

　「什麼話！我也是有童年的好不好？而且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現在耶！
　　這下子妳總算知道為什麼我要取那個筆名了吧？」

「…原來是這樣呀，好遙遠的關係唷。」

　（我別過頭，無聲的看著遠方）
　「妳知道嗎？我常常有一種感覺，覺得自己的雙手好像有股莫名的力量。
　　它一直不斷的在我身體裡橫衝直撞，就好像隨時隨地都想飛起來一樣。」

　「不過，老實說我國小做過一個惡夢，
　　夢見自己從懸崖上被人丟下來，我在半空中隨手亂抓，卻抓不到任何東西，
　　那是我第一次覺得恐懼，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，
　　地面愈來愈近，這種恐慌就愈來愈巨大，幾乎要將我吞掉。」

「那後來呢？」

　「後來？哈，沒有後來呀，要碰到地面的時候我就大叫著不要嚇醒了！
　　我媽那時候被我嚇了一跳，我還記得那是半夜三點多的時候，我全身冒著冷汗，
　　雖然醒來了可是還是一直抖，恐懼的感覺絲毫未退。
　　妳絕對不相信，我媽還為了這件事特地去找我們老師談過。
　　妳猜為什麼我媽會去找我老師？」

「嗯…是不是你說了什麼？」

　「嘿！有妳的，我媽會去找我老師，是因為我跟我媽說了惡夢的原因，
　　因為啊，那時候國小的國文課教到一課叫做「老鷹學飛」，我還記得是第四課，
　　那個故事是說老鷹為了訓練小鷹學習飛翔，一次又一次的把小鷹摔到山谷裡，
　　靠著這種方式讓小鷹學習飛行的技巧。
　　本來課文的寓意是在於小鷹永不放棄，一心學習飛行，最後成為獨當一面的老鷹的精神，
　　可是我看起來就覺得小鷹好可憐，一直被父母從高空上丟下來，
　　如果換做是我，我一定嚇都嚇死了。
　　然後我就一直想一直想，一直想這個問題，然後回家就做惡夢了。」

「噗哧，故事是有點恐怖，可是你的反應好好笑喔，怎麼那麼像小孩子啊？」

　「幹嘛幸災樂禍……我那時候才國小啊！」

「哈，好啦不笑你，可是你從國小就會這樣一直想某件事情嗎？」

　「嗯……我不知道耶，其實我對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，我也不知道是甚麼時候開始這樣的，
　　搞不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才慢慢養成愛想的個性唷！」

「我的天啊！從小學到現在，起碼有四年了耶，
　你從那麼小就開始這樣，受得了喔？」

　（聳聳肩）「呃……受不了的話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了呀！我已經習慣了啦！」

「你這樣不行哦，一直胡思亂想對身體沒幫助，而且會愈想愈糟。」
（妳搖搖手指，帶著一點詭詰的笑意對我說。）

　　「我也知道啊！只是總是會忍不住思考一些東西嘛！」
　　（我又轉過頭，看著夕陽下的山巔。）

　　「太陽要下山了唷，我很喜歡夕陽下的山，只要沒有被雲蓋起來，那種感覺很美。」

「嗯……」
（妳微微的應和，跟我一起看著夕陽。）

　　「我們以後，一起去那座山，一起去北大武，好嗎？」

「好！我們打勾勾。」
（妳像個小孩一樣，帶著盈盈笑意與我勾手蓋章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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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喂！怎麼啦？你心情不好？」

　　「有嗎？沒有啊？」

「少騙人，你那種臉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表現出來，
　騙別人可以，騙不了我的，說，什麼事情！不說打你哦！」

　　「哪有人這麼兇的啊……怎麼跟之前差那麼多？」

「我這是看情況，你現在這死樣子不兇你就不會說！快講！」

　　「好啦好啦……真受不了妳」

　　※撐著頭，在介壽的書桌上發呆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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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（仁愛的籃球場上）

　　「呼…呼…」
　　（我累倒在地上）

「喏，拿去。」
（妳把一瓶冰死人的運動飲料放在我臉頰上）

　　「靠，很冰耶！」

「哈哈哈，我故意的，不冰幹嘛拿給你」

　　「好啊，看我的厲害！」
　　（我搶過那瓶飲料，直往妳臉上靠）

「喂喂喂！我好心拿飲料給你，你恩將仇報啊！」

　　「哼哼，誰叫妳愛捉弄我。」

「討厭，下次不買給你了，生氣！」
（雖然妳這樣說，可是妳沒有一次缺席）

　　「妳怎麼知道我在這？」

「我去介壽看不到你，想也知道你跑來這裡打球。」

　　「唷，妳還蠻聰明的嘛！」

「是你太笨！」

「你打了那麼久，都不累嗎？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老是在打球？
　早也打晚也打，有點超過了唷。」
（妳擔心的問我）

　　「沒事沒事，快打完了。」

「打完？什麼意思？」

　　「再打一陣子，然後我就不打籃球了，我要去打別的。」

「什麼意思？你是說你以後都不打籃球了？」

　　「差不多，打了好幾年了，有點膩。」

「嗯……不過位什麼以後都不打了？不就只是運動嗎？」

　　「這……我也不知道耶！」
　　（我搔搔頭。）

「天啊！我真敗給你了。」

　　「哈哈，我很任性吧！」

「對啊，任性鬼。」
（妳對我吐舌頭，扮了個鬼臉）

　　※艷陽高照的午後兩點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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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麼了？你看起來有點憂鬱？」

　　「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」

「不想說？還是不知道怎麼說呢？」

　　「………不知道怎麼說吧！」

「你自己也搞不清楚嗎？」

　　（想了一下）「嗯，算是吧！」

「沒關係，慢慢來，不要急，我會陪你的，要勇敢唷。」
（妳的眼神透出一股堅強，安定了我的心，我還記得妳的微笑。）

　　※那個一起散步的夜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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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們下次去海邊玩好不好？」
（某次回程，妳這樣說）
　　
　　「好啊！我教妳抓螃蟹！」

「你會抓螃蟹唷？怎麼抓怎麼抓，教我教我！」
（妳像個小女孩，嚷嚷著要我教妳）

　　（某個停等紅燈的路口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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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……還是我來規劃好了，不然交給你呀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跟你出去玩。」

　　「哈哈，妳真瞭解我。」

「拜託，還有誰會比我瞭解你。」

　　「是啊……只有妳。」

　　※某一個街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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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（蓮花池旁）

　　「喏，拿去。」
　　（我把一瓶冰死人的運動飲料放在我臉頰上）

「吼，很冰耶！」

　　「哈哈哈，我故意的，不冰幹嘛拿給妳。」
　　（然後我們都笑了）

「你很記仇耶！」

　　「哈，我現在總算知道妳那時候為什麼要那樣做了。」

「為什麼啊？」
（妳那雙大眼睛滿滿的都是問號）

　　「因為……因為很好玩呀。哈哈。」

「……這什麼爛答案。」

　　「因為看見妳，就想逗妳。」
　　（我戲謔的說著。）

「……我又不是玩具。」

　　「嘻，我只是覺得這個樣子，很可愛而已。」
　　（我認真的看著妳。）

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？」
（妳好像有點害羞）

　　「我去介壽沒看到妳，想也知道妳跑來這裡。」
　　（我們又笑了。）

　　「雅雯今天沒有跟妳一起來嗎？」

「沒有耶，社團有事。」

　　「社團有事？那妳怎麼還跑來這？」

「嘻嘻，因為我偷懶。」
（妳扮了個鬼臉）

　　「真是……受不了妳。」

「人家只是覺得最近有點累嘛！」

　　「好，我知道，那…我陪妳畫畫？」

「好啊好啊！你來給我意見。」

　　※蓮花池畔，某個充滿暖意的午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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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要給妳一個禮物唷。」

　　「什麼禮物？」

「現在還不能說，過幾天你就知道了。」
（妳神秘的對我說。）

　　※那件事的幾天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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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好，我是這次活動的召集人，初次見面請多指教。」

　　「妳好呀。」
　　（我怯生生的跟妳握手）

　　※我們第一次見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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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覺得好累。」

「累了嗎？累了就休息吧！我陪你。」

　　（我靠在妳的身上，覺得很溫暖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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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怎麼了？妳心情不好？」

「沒問題，別擔心！」

　　「要跟我說說嗎？」

「我可以自己解決的，你放心。」
（妳一直都是那麼堅強勇敢。）

　　「好，那……有需要我的時候要跟我說唷」

「……我需要你的支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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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妳哭了。」

「我沒有。」

　　「那是我看錯了。」
　　（知道妳的個性，所以沒有說穿。）　　

　　（無聲的淚滴落，我輕輕的擁抱著妳）
　　「乖，慢慢哭，用力哭，我會在妳旁邊。」

　　（但妳卻似乎止不住啜泣，愈來愈激動，我摟著妳的力道也不自覺的增強。）

　　「其實……我一直想說，在我的面前，妳不需要那麼堅強的。
　　　我喜歡堅強有主見的女孩子，可是人的心，是需要休息的。」

　　（終於妳放聲大哭，而我只是安靜的抱著妳，等妳。）

　　※在體育館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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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們認識多久了呢？」

　　「嗯……快一年了吧？」

「時間過得好快唷。」

　　「是啊，過得好快。」

　　（我們都沒有再說話。）

　　※一起騎車回家的路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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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現在想起來，人跟人的相遇真的很奇妙。」

　　「嗯？怎麼突然說這個？」

「沒什麼？嘻。」

　（妳輕輕的笑著，我滿腦子疑問）

　　※咖啡店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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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妳為什麼不等我？為什麼？為什麼？」

　　※夜裡，面對滿天星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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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我們以後，一起去那座山，一起去北大武，好嗎？」

「好！我們打勾勾。」
（妳像個小孩一樣，帶著盈盈笑意與我勾手蓋章。）

　　※舊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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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「我想帶妳去一個地方，跟我去嗎？」

　　※我們的約定